2011年 05月 02日
我的双面男友-7-
其实是因为前段时间Sejyun偶巴回韩国去探亲了(你就瞎掰吧你= =)
我的双面男友-7-
“世俊……不,润,我劝你……还是尽快离开日本吧。”
真矢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即使他明白自己并不是在对一个和自己熟稔的人说话,这种感觉很复杂,他不忍心看润带着丁世俊的身体闯祸。所以即使润放他走,他也一直跟着润,试图劝服他,也想试着了解事情的始末,但是润始终没有对他开口。
“你听我说,你不要放我走,把我当人质,带我一起去机场,我就当送你了。这间酒店也是雷拉的管辖之地,不宜久留啊,他们之所以现在都没有破门而入用枪指着你,全是因为我在这里。雷拉老大真的没有多少耐性的。”
“我要找到兰。”
润把弹匣“喀”地装进自动手枪中。
“你怎么找他?他已经逃走了,连雷拉和悠都不知道他的下落!”
“他会回来的。”
润拿起身边的手机,抛给真矢。
“我醒来的那一天,收到了这样一条短信。”
真矢看到短信的内容——
[我决定了,我想和你一起再去韩国。]
一看号码,显示是“兰”。
“这是怎么回事?”真矢一脸的不解。
润抬起枪,指着他。
“你不用明白。走,带我去兰的香薰理疗院。”
深巷一片死寂,空无一人,店铺全部已经熄灯,和外面街上的熙攘形成强烈反差,只有香薰理疗院门前绘着双龙的灯箱还发出幽幽的红光。
“兰也许还没有回来。”真矢叹了口气。
润进门走下那狭窄的梯级,已经没有像从前丁世俊来的时候那样有可爱的女服务生出来迎接,黑灯瞎火的,楼梯好象就通向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一样。
“你出去吧,我一个人下去就可以了。”
“可是……”真矢正想说点什么担心他的安全的话,低头看看自己的身型,怕是真的会碍手碍脚在关键时刻阻塞通道吧。
“那么……你小心一点。”
润没有回答他,径自走下台阶,来到那条通往VIP间的长廊。整条长廊只有一盏暗红的壁灯。
他轻轻地推开门,看见穿着白衣服的兰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门口,桌上和床边摆满了白色的香薰蜡烛,烛火的影子在红色的墙壁上跳动着,使整个房间有让人目眩的摇晃感。唱机里传来女人低沉嘶哑的歌声,在甜腻芳香的空气里流动,唱着青梅竹马,唱着相爱相杀。
润走进房间,把门轻轻关上。
兰坐起身子,揉着眼睛说:“……我以为你今天要回韩国去了。”
他仍想故作轻松,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记得。
润从怀里拔出手枪,把枪口插进兰棕色的头发里。
床上的人动作僵住了。
前二十多年的人生像被关在狭小的牢笼里,无论如何呐喊着摇晃铁栅,也不会有人听到,用另一个人的名字在另一个国度过着浴血的生活,26年,逃走了的你知道吗?你转过头遗弃我的时候,你有想过我会死吗?
他拉开了保险拴。
兰抬起头来看着他,枪口顺着发丝滑到了眉间,兰的眼中带有了然、悲伤和一些恐惧的神色,但很快,他就恢复了笑容,重新倒在床上,说:“你别玩了。”
“在玩的是你,兰。”
兰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世俊,你听我说,我是……”
砰!
在外头等着的真矢听见枪声,心里抽了一下。他赶紧摸索着走下楼道,可是因为不熟悉店内的结构,他无法分辨刚刚的枪声是从哪个房间传来的,只是干着急。
“世俊!你没事吧?”他喊,“你不要做傻事!”
焦急中,他感觉到身后有人,回头一看,大吃一惊。
兰睁着漆黑的双眼,嘴唇微张,表情呆滞,在他的耳边,枕头上有一个焦黑的枪口,冒着缕缕黑烟。
“你以为,不叫我的名字,就可以把我当成另一个人,毫无负疚感?”
兰艰难地想要稳住自己混乱的呼吸,似乎这样才能确定自己仍然活着,刚刚的巨响让他的耳朵像被利刃凿穿,一瞬间什么都听不到了,他只看到润在动着嘴唇。他想辩解什么,却完全说不出话来,眼前的景象渐渐变得不清晰了,那不只是泪水模糊了双眼的缘故。
“不管逃到哪里,不管分开多少年,身体上的印记是不会消失的,兰,你脱险后这么多年都没有除去那疤痕,那么爱逃的你,居然留着这个印记这么多年,为什么。”
兰的胸口重重起伏着,用疑惧的目光看着润,好像想说什么,发出的却只是空气摩擦喉咙的哑音。
“你不用怕,我不会杀你的。”润用嘲讽的语气说,“听到枪声就失魂落魄,你还真是一直都没变呢。我只想亲自见你一面,不管怎样,我的确曾把你当成这世上唯一的至亲。”
忘不了你生死关头的背叛,但是更忘不了的是曾经无忧无虑和两小无猜的快乐童年。
所以,只想活下来,看见仍然活着的你,这才是最重要的。
“继续活下去吧。”
幸好你能够逃脱,幸好我们最终都能够逃脱。
请好好地活下去。
润收起手枪,转身向门口走去。
门关上以后,床上的人才如梦初醒,他闭上眼睛,胸脯重重起伏着,手紧紧地揪住衣领,即使这样也按捺不住胸腔内如擂鼓般的心跳。
惊魂甫定,门外却又传来一声枪响。
润走出VIP间,虽然走廊灯光仍旧昏暗,但足以让他清楚地看见长廊尽头站在楼道旁的,是一个穿着一身迷彩军装的人。
“今晚真热闹。”润哼笑着走向他,冷不防举起手枪,那人却迅速地避开,让润的第一发子弹落空,再以极迅猛的身手冲到润眼前击落他的手枪,手枪旋转着滑到了远处,那人脚下一扫把润绊倒,又抓着润的手腕顺势一扭,紧紧地钳制住了他,所有动作一气呵成,不难看出经历过专业的训练。
“杉原悠,你可真辛苦,你到底是几个人的保镖呢?”
“死到临头,这点小事你就别管了。”杉原用腿狠踹润的小腹,把他踢翻在地,又骑在他身上,两手扳着他的脑袋猛砸向地面,下手之决绝狠辣似乎真的要把他置于死地,润的黑发下渗出了血,在地板上扩散开来。
一只手抓住了杉原的手臂,杉原回头一看。
“兰?……井上。”
井上对他打着手语,请求他放开润。
低头看看,润也没有动静了,杉原才站起身:“你们为什么还回来,我叫你们不要回来的。”
(是兰决定要回来!兰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面对自己的过去!)
“那他现在在哪里?他不是又在逃避了吗?他始终还是无法面对这个人不是吗?”杉原揪住井上的衣领把他摁在墙上,“就是你!只要有你在一天,兰就一天无法正常地悲伤和低落,因为他已经把情感极端地割裂开了!我求你消失吧!兰,你听到我说话吗!让这家伙消失!你有权利拥有普通人的情绪!!”
杉原的太阳穴猛地挨了一下子,他重重地撞在墙上,正想出拳,下巴又挨了一下,好不容易站稳了脚,却被揪住头发,往墙上撞去,一下、两下、毫不手软,墙上被磕出了血斑,润把他扔在地上,他呻吟滚动着,润从容地拾起地上的枪,指着他。
“为什么就该他消失?为什么他就没有权利拥有快乐的情绪?”
井上看着润的脸,那种他所熟悉的感觉出现在润的表情里。
“呵呵……”杉原血淋淋的脸上露出笑容,“不愧是北韩特种兵,功夫果然不错。”
(……丁世俊?)
“你们就像两只游魂一样,迟早会消失的。润已经冲破了你把守的牢笼了,而兰希望面对自己过去的心情也将会越来越强!你们会被他们吸收和融合,这世界上将不会再有相爱的丁世俊和井上清信,只会有无法回视过去的兄弟润和兰!”
井上的手忽然被牵着。
“……也许是。但我们也是润和兰的一部分,被吸收和融合也罢,彼此无法割裂的情感也是他们的一部分。”
(世俊……)
丁世俊用枪指着地上的杉原,牵着井上,绕过他。
“兰!不要再逃了!!”杉原嘶哑地叫着。
井上没有来得及回头看杉原,他被丁世俊牵着跑出了香薰理疗院。
真矢还焦急地站在门口,丁世俊只是匆匆地说了句:“大哥,我会再联系您。”就头也不回地牵着井上离开。
真矢又懵在了原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世…………世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真矢觉得自己的脑袋极度混乱,好半天才想起杉原还在里面,正想下去看个究竟,就见到杉原满脸鲜血地扶墙走出店门,真矢大吃一惊:
“杉原!你怎么了……”
“……该死的,我如果不是为了兰,没有下死手,他一早断气了……谁知那么一折腾,把润弄晕了,那韩国佬又跑出来了!”
润没有接受过军事训练,体力和速度跟丁世俊完全是两个档次。
“你一个人来的?我帮你叫计程车回去。”真矢搀扶着他。
一辆黑色的林肯驶进了深巷,在香薰理疗院的门口停下。
“……看来,不用了。”杉原叹气说道。
司机下来打开后座的车门,穿着白色风衣的雷拉走下车,来到杉原面前。
“老大。”真矢恭敬地鞠躬。
“……怎么搞成这样。”雷拉拿出帕子,轻轻地擦着杉原脸上的血,“疼吗?……叶山!打电话通知我的医生过来!”
那司机点点头,拿出手机拨打。
“没事的,就是擦伤而已。”
“老大怎么——怎么忽然来到这里?”真矢小心翼翼地问。
“来这儿肯定就是找兰啊。”雷拉双手插进风衣口袋,走进理疗院,在那黑暗的台阶前停下脚步,沉默了一会儿,转过头来问:
“逃走了吧?”
杉原和真矢都低着头。
“你跟丁世俊打过了?”
“是……对不起,兰被带走是我的错。”
“……”
“老大?……”
雷拉揉抚着额头,似乎在困扰着什么,他猛地转身,原本温柔的眼神变得凶神恶煞,他一把揪住杉原的衣领摁在墙上:
“你他妈的你脑残是吗!!你已经多少次擅自行动了!!!你以为我不敢杀了你!!?”
“老大!老大您冷静!!……”真矢眼看雷拉一手就伸进腰间,吓得赶忙上前制止。
杉原既不争辩也不反抗,只是垂着眼睑,俯视着雷拉怒气腾腾的双眸。
僵持了一会儿,雷拉松开手,闭上眼睛甩甩头。
“……先把兰找到。”
看着雷拉重新坐进车子里,真矢长舒一口气。
杉原一脸平静地跟着上了车,完全没有为刚才的事情动容。
丁世俊带清信拦了一辆计程车,车一开动他们急不及待地激烈拥吻,不管不顾在狭小的车后座他们的姿势是怎样扭曲,结束了好一顿热烈的撕咬,他们额头紧紧相抵,看进对方的眼睛里,确认那的确是自己所深爱的灵魂。
“清信,走吧。”丁世俊拿出手机,打开了那条信息,“我收到了。我们一起回韩国吧。”
清信百感交集,心里有很多话想说,可是走得太急,他没有带上纸笔,他从牛仔裤口袋里拿出两张票,那是雷拉上次交给他的,去首尔的机票。那天之后,他一直没有把机票和护照离身过,他觉察出兰的反常,担心他会阻止自己和丁世俊见面,于是便暗自做着准备。
计程车司机终于都不耐烦了。
“两位客人,你们要去哪里啊?干脆就附近一个酒店好不好啊?”
他们对看一眼。丁世俊说:“机场。”
“二位是要私奔呢!”司机小哥打着哈哈。
也差不多了,与其说是私奔,还不如说是即将亡命天涯呢,明明什么心理准备都没有,他就在润被杉原打昏的时候转醒了,现在润还在昏迷着,不知道能不能在润苏醒之前坐上飞机,不然的话,润一定会坚决离开眼前这个人……不行,决不能让润醒来!这次一定要坚持住!
这时他发现清信有点异样,他低着头,大口地喘着气。
“清信你怎么了?”
“晕车么?”司机小哥轻描淡写地说。
“车窗要打开一下吗?”丁世俊担心地问。
清信摇头,润拨开他长长的棕色刘海,看见他痛苦到扭曲的神情。
“你怎么了清信?你不要忽然……你哪里不舒服?”
“喂喂,要不要先送你们去医院呀?”司机小哥也有点紧张,他可不想有乘客在他的车上出事。
清信拼命摇头,丁世俊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紧紧搂住他。
“去机场,开快点。”
丁世俊心疼地吻着怀中清信的头发。
清信的痛苦,只不过是由于想要亲自面对和丁世俊在一起的快乐和幸福感而已。
可是,当快乐将不能再被压抑和阻止,以后该会怎么办?
意识越来越模糊……兰,你不会想要面对他的。
清信祈祷着。
面对他你会痛苦,所以,面对他是我的责任,对吗?
雷拉放下手机。
“不出我所料,他们去机场了。”
“要我去机场带回兰么?”杉原问。
“你去干什么?在机场和丁世俊大打出手,召唤警察吗?”雷拉好整以暇地靠在林肯车内的真皮椅背上,“我的人已经到了机场了。兰这家伙,想要逃跑,没那么容易!”
“逃?”杉原皱了皱眉。
雷拉从风衣的暗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注射瓶,里面淡黄色的液体抖动着。
杉原的心一沉。
“这种药剂,微量使用,对安神很有效果,但通过静脉注射会上瘾,让人终日神情恍惚,属于违禁药物。兰的香薰里面,就一直使用这种镇静剂。真矢,你应该很熟悉吧。”
“是……是。”真矢低着头,“世俊上次在韩国接手的,就是这批货。”
车内一片死寂,夜晚的街灯在雷拉的脸上明明灭灭,阴鸷的神情忽隐忽现。
“兰因为在香薰蜡烛里一直使用它,对它的进货渠道非常熟悉,和各个分管点的负责人也很熟,我们是通过兰的关系去取得这种药物的。丁世俊在负责运输过程中其实没有出任何差错,但现在却忽然被警方突袭,证明警方不是在一开始就察觉的,不然丁世俊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早就遇到麻烦了。我想过警方是否埋伏了很久,想要把月海在韩国的毒品交易点一锅端,但后来我再看看,不对,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只有这种药品在韩国的交易点被盯上?要知道,这种类似镇静剂的玩意儿对于我们另外销售的一些恶性毒品来讲,根本不算什么,一些国家也根本不把它列入毒品范畴。很明显韩国警方是接到有人举报,而且举报人显然非常熟悉这种药品的销售渠道、线路,让韩国警方目标非常明确,所有交易点无一幸免。我看了一下报道,警方对进口数量和方式了如指掌,矛头直指月海。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掌握那么多的线索,不是有内鬼是什么?”
“你怀疑内鬼是兰?”杉原不解地问,“为什么要怀疑他?这对他有什么好处?再说了,也不排除是警方有卧底……”
“真的是警方卧底就不单单是只有一条线出问题了,比这更严重的需要他们出兵的事情多的是。”真矢说,“我也觉得很蹊跷。因为虽然丁世俊全权负责,但整个过程我也有跟,完全没有任何差错。老大您跟我说的时候,我第一反应就是有人想搞丁世俊。”
“我觉得你还怀疑我自导自演,想逼丁世俊离开月海。是吗?”
真矢低下头。
“没错我是不太想让一个韩国人接你的手,但这次搞他的不是我。是有人给我提供了这个机会,把丁世俊踢出组织。”
“可是兰为什么要整他……”真矢依然不解。
雷拉轻蔑地笑笑:“赎罪吧。”
雷拉的手机响了,他接听。
车内又是一片死寂,雷拉静静地听着电话对面的声音,脸上没有表情。
“……嗯。那你负责通知韩国那边的人吧。你知道怎么做了。”
放下电话,他长长舒出一口气。
“他们已经check in了。”
也就是说,在首尔一下飞机,早已准备好的埋伏就等待着他们,在劫难逃。
“……可以放过兰吗?他毕竟跟了你很多年。”杉原觉得从指尖开始,冰冷慢慢侵蚀了他的身体。
雷拉转过头看着他,表情渐渐柔软了下来,像融化的蜜糖,渗进杉原的心中。
雷拉侧身吻了杉原。真矢有点尴尬,别过脸也不是,低头也不是。
“干嘛老是这么温柔?嗯?”
“……”
“放过他,可以啊,如果他能逃脱的话。选择了跟自己爱的人在一起,生死都要有觉悟吧?”
你不也一样吗?
雷拉舔着他脸上残留的血迹,偶尔掠过的灯光映出他危险的媚笑。
“真矢。”
“是……是,老大。”
“叫司机停车。你坐前面副驾去。”
TBC
by miyagi-slave
| 2011-05-02 0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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