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 05月 27日
叨得太长,另开一篇
类别:LUNA SEA同人
配对:JxINORAN
“没人知道今天Inoran跑哪里去了?”Ryuichi发现今天Inoran没来排练室,有点奇怪。
“你不是不知道他那人懒散,估计躲哪个角落睡觉呢。”Sugizo调着吉它弦,不以为意地应答。
真矢看着J,J看他故意做出的那副认真的表情,不禁笑问:“干,干嘛?”
“这个,这个一定知道。”真矢指着J,一脸认真地对Sugizo和Ryuichi说。
“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他去哪里了?”
“这么说话好像夫妻吵架似的。” Sugizo眯着眼说。
“可不是么,夫妻。”Ryuichi凑过来。
J哼笑,摇摇头,没理他们。
“吵架了。”真矢又认真地点点头。
“没有,只是奇怪为什么你们都问我?”
这回到另外三个面面相觑:换作7年前,这很正常。
“J我觉得……你有些不一样了。”Sugizo犹豫了很久还是说出来了。
“谁不是呢……”J低声说着,有点近似于喃喃自语,把贝斯挂肩上。
真矢把手放嘴边装作耳语状,其实声音大得所有人都能听见:“我觉得他们两个的性格倒过来了,你们觉得呢?”
另外二人点头表示赞同。
“排练吧,先缺着Inoran那部分,离One Night Dejavu没有多少天了。”J说完,就把这件事情抛诸脑后,开始专心排练。
Inoran在天台上等了很久,便当放在他膝盖上,他没有觉得时间过得漫长,因为他脑海里不停地回忆着自己当时高中的生活模式,好使J或其他人不察觉自己忽然变得怪异的行为。
J一脸焦头烂额状地走上阳台,手里拿着个面包:“我靠,那个死老太婆罚人没一点新意,还是要我罚抄自己名字一百次!谁叫我名字笔画多,可这有意义么?”
Inoran被他逗乐了。
“吃饭吃饭,”他坐在Inoran身边开始啃面包,“对不起啊,让你等我那么久,其实你可以先吃的。”
“我不太饿,没关系……”Inoran打开便当,看到两个用紫菜剪切拼成小人脸的饭团,侧面摆了一些小菜,还有六个排列得整整齐齐的章鱼丸子。丸子上用甜酱写着:清信加油。
“又是你妈做的吧。”J说,“她为了讨好你可花了不少心思,你打算什么时候领情啊。我都觉得她有点可怜。”
此情此景,Inoran觉得鼻子酸酸的。
他想起来,后妈刚刚嫁进家里的时候,他还没有从失去母亲的伤痛中走出,心里对她是排斥的。可在和家人共同经历了20年酸甜苦辣后的他,回头看来,自己的叛逆行为其实也让她难受了吧。
他默默拿起一个饭团,咬了一口。
很香,带着梅子的味道。
“好吃。”他欣喜地说,“你也吃。”
J看着他,轻声说:“没关系吧?”
“没关系,来,吃吧。”
J拿起一口咬下半个,嘴里塞得满满的,说:“以前你都把这么好吃的东西倒垃圾桶里,太暴殄天物了。我能想象她看见的时候有多伤心。”
“她其实是好人……我只是放不下自己的亲生母亲。”Inoran说。
J不回答,轻拍他的后脑勺表示安慰。
“好了,说你的事情吧,不是有事吗?”
J兴致勃勃地说:“听说你买了新的吉他?Gibson的?我想叫你下次紫苑祭就用它,怎么样?音色如何?”
新吉他?糟了,完全没有印象。
他赶紧搪塞:“嗯嗯,好啊。还不错。”
“找个时间和前辈们一起去排练,上野前辈找到一个旧仓库,以后我们可以在那里练习。”
上野前辈!Inoran在脑海快速搜索他当年到底担任的是哪个位置。他们几乎年年换新队员,以至于搞混的记错的一大堆。
“还有啊,跟你说个最正儿八经的。”
“啥?”
J神秘兮兮地靠近他耳朵说:“我!恋、爱、了。”
Inoran“噗”地笑出来,20年后迷倒天下无数红颜的J现在跟他说这般青涩的话,让他忍俊不禁。
“笑什么,我可是认真地想谈恋爱了。你觉得我……要不要向她开口好呢?”
“为什么不?”Inoran笑得有点得意,因为他洞悉一切,从前因到结果。
“那么……我就去追求她咯。你觉得我会成功吗?”
“会,因为你喜欢上她,是命运,你和她在一起,我相信……也是命运所不能改变的。”Inoran装出一幅算命大师的样子,指天划地地说得玄乎。
“好,好兄弟。”J把他的头往怀里揽。
他觉得J身上的汗味臭死了,还是现在,不,20年后经常臭美喷香水的J比较好闻。
“那么,你今晚还去不去我家过夜?”
Inoran心脏忽然跳漏一拍,他脑海中飞过种种设想,使劲翻找着当年关于“过夜”的回忆,J见他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像在快速地考虑着什么东西,便说:
“你吃了她为你做的东西,我觉得你好像接受她了,那么你就不用到我家里躲了吧。”
Inoran拳头一击掌心:想起来了。
年少时为了表示对新妈妈的排斥和不满,曾经常到J家里玩到深夜甚至过夜有大半年。叛逆期的他在新妈妈刚刚过门时就收拾包袱自己到野外去住了一些时候,家人心急如焚,他之后愿意到J家里去睡觉也就由他了,总比露宿荒郊的好。在家人的心目中,这个文静漂亮的大哥比他两个喜怒哀乐形于色的弟弟都难管。
“我——今晚回家睡吧。”他笃定地点点头。
下午的课,他一片茫然地听老师讲解着黑板上的公式,觉得时间就像粉擦,把以前印在脑海里的东西擦得一干二净。
但最宝贵的东西会留下来,就像他走在放学的路上,还记得家的方向,以及道路两旁迎风招展的银杏树。
他不去想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了,也不去想将来会变成什么样,既来之,则安之,虽然他不知道这条成语,却是他一贯秉持的生存方式。
推开家门,他看到的是一张久违却熟悉的年轻容颜。
女人似乎有些慌张,但还是极力摆出温和的笑容:“咦?你回来啦?”
“嗯!我回来了。”Inoran像“平常”那样笑着回应,可是对于她来说却不那么平常了。她怔了半晌,在Inoran进屋换鞋的时候小心翼翼地说:
“那个……清、清信?”
“嗯?”
“有件事是……妈妈希望跟你道歉。”
“怎么了?”
“那把吉他……被你爸爸发现了,他有些不高兴……”
吉他?是J今天说的那把?
哦,他记得是Gibson的吉他,他用自己偷偷攒的零花钱买的,当时钱不够的时候,这位妈妈主动帮他出资凑够了,并答应瞒着父亲。她是如此努力想要挣得孩子的爱。
“回来啦?”是父亲的声音。
Inoran的父亲有着深邃的眼神,这个时候更带了几分严肃。作为一个成年人,Inoran已经不像儿时那样惧惮父亲的责备了,父子俩对视了一会儿后,父亲的眼睛慢慢变得柔和,然后说:“回来就好。”
母亲松了口气:“晚饭已经准备好了,去吃吧。”
一家人坐在饭桌上,一个座位留空。
“阿健又搞什么?”父亲的声音有点愠怒。
“他在房里吗?我去叫他。”清信知道自己的弟弟脾气一样倔犟,遂自动请缨。
父母看着走向房间的Inoran,又互相对看一眼,带着疑惑。
“阿健,是我。”Inoran敲敲门,“出来吃饭。”
“饱了!”
“……我进来了。”
他推开门看见弟弟趴在地板上看漫画,啃着三明治。
他把门轻轻关上。
“你吃这有啥意思呀?”
弟弟白了他一眼:“我知道,她帮你凑钱买了把吉他,你就向着她了。”
这孩子的脾气……Inoran笑了笑,在他身边坐下。
“一直到昨天为止,她给我做的便当,我都是倒进垃圾桶的。”
“……”
“我不讨厌她,一点也不。我只是不能忘记我的亲生妈妈,我们的妈妈,所以关于新妈妈的一切我都无法接受……不过今天我——”
他想斟酌一下词语,他并不是在一朝一夕内把这种感情改变的。
“你以后会慢慢发现,在你一直想保护一份感情的同时,你也伤了另一个人的心。”
“你现在就发现,你伤了她的心了。”弟弟哼笑一声,“那正是我想要的。老头子不好好对我们的亲妈妈,也别想叫我好好对他们。”
Inoran轻轻叹口气。他年少的时候是对一切都不以为意的小孩,对亲生父母日渐疏离的感情,他看在眼里,却没有任何反应,甚至在他母亲流着泪问他“妈妈不愿再呆在这里了,你愿意和妈妈走么”的时候,小小的他挣脱母亲的手跑进了自己房间。
那时候他躲在房间里哭得很伤心,他爱妈妈,也爱爸爸,他不愿意失去任何一个,因此不愿意对这样一个问题作出回答,他也许不知道,站在门外的母亲面对转身而去的儿子,心已经彻底破碎。
“健儿”Inoran说,“我们的妈妈走的时候,你年纪还太小,所以这话,妈妈只和我说了。”
弟弟看着他,坐直了身子。
“一直没有告诉你,是我不想让自己有罪恶感。不过现在……我觉得也没什么可怕。她离开的前一天晚上,来到我房间,那时候我已经躺在床上了,不过没有睡着,她说……”
弟弟聚精会神地听着。
“也许妈妈的幸福,不在这里。”
他说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声音哽了一下。
“我觉得如果我那时候只要说一句,妈妈,请不要走,她一定会为我们而留下来,可是我没有,我觉得如此冰冷的家庭,变成什么样也无所谓了。我太小,没有想到后果。她再也没有回来。”
弟弟紧紧咬着嘴唇。
“我对她的面孔也已经慢慢模糊了……”因为已经经过了20多年的岁月,“健儿,这辈子我们再也无法见到她,不管我们怎么努力,她再也不会回来,所以你的抵抗,她也不会看见,你对她的爱,她也无法感受到。”
弟弟想反驳什么,但他的眼里已满含泪水,声音哽在喉咙里。
“爱你的人,你却在伤害他们,到最后你什么也得不到。”
弟弟一头撞进他怀里,用力揪着他的衣领,两手却瑟瑟发抖。
“……我不信,凭什么你说……我们的妈妈不会回来……”
胸口湿热,Inoran想,我也不愿意相信,可事实就是如此。
TBC
by miyagi-slave
| 2008-05-27 09:43
| 臆想文書